作者:佚名       来源于:中小学生作文网

江苏省无锡市梅梁中学梅梁湖文学社  虞夕恩


    茫茫的天空看不出时辰,晶莹的雪花飘飘荡荡,让昏暗的世界变得明亮起来,银装素裹、分外妖娆。

    大雪纷飞了一天,雪花已褪去了娇羞的面庞,冷风中竟发觉肃穆的天空变得波涛汹涌。

    在故乡时,爷爷每年都会拉着我细说冬至的故事,搀着我学着包汤圆,一边叨叨着“团子是从我们吴越地区发展的,相传只要在冬至这一天包团子献给农神,就可以保来年丰收,家家团圆。”那时候的冬天是温暖的,在空调房里和家人团聚,尽情消磨时光,让我产生对老人们那种热衷团圆的执着不屑一顾。但是时过境迁,团圆这个词遥遥离去,仿佛很久了,在数不清的日子里思念爷爷奶奶,然后变得麻木,具体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去探望过他们,记忆已很模糊了。

    直到踏上松软的雪花,闻到熟悉又遥远的烟火气,望着晶莹的一望无际的稻田,我才渐渐顿悟:我回到故乡了,那个魂牵梦绕的温柔乡。只是在门口等候的亲人已不再充满活力,颜色里有欣喜,却遮盖不住时间的伤痕,垂垂暮老的脸庞里再也找不到无忧无虑的影子。“都长这么高了啊?”奶奶开怀地说着,乡音未改。也许因为时过境迁变得生疏了,我接不上话,只得呆立一旁,我发现奶奶变矮了、变瘦了、额上的皱纹变多了,也变深了。

    走进炊烟袅袅的厨房,蒸腾的水汽将我一身的凝雪拂去,像奶奶温柔的手掌一样。“你爷爷昨天晚上就包好了团子,听说你要回来,老头子又早早的去买草莓了。”奶奶一边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和我诉说多年的盼切,发生的糗事,一边将团子盛好,殷切地摆到桌前。“第一碗是给小孩的,你们大人抢什么?”她故作凶狠的样子逗笑了我,气氛变得活跃起来。我低头隔着雾气端详起碗里的团子,团子通身玲珑剔透,又隽永悠绵,仿佛置身云端。我咬上一口,便在嘴里化了似的,包裹着味蕾,像是冬天气息的浓厚缩影,绵密与清香让人仿佛融入了小桥流水的胜景之中。

    呼地一阵寒风袭来,爷爷的面颊上点缀着些水晶般的雪花,却呈出暖洋洋的满面笑容。“这个团子尝起来怎么样?猜猜是谁做的?”话音刚落,就被奶奶打断:“人家早就知道了,你还卖什么关子?”“我跟我孙女说话,你插嘴干嘛?……”他们打趣的样子,似有几分从前的味道。“团子都上好了,等什么呢?”话题便转移到饭桌上,和萧瑟肃穆的雪景一起,与热气腾腾的团子一起。

    “孩子上初三了吧,学习压力大吗?如果累了,多回来找爷爷奶奶,我们有的是时间陪你。”我望着奶奶花白的头发渐渐和白团子融为一体,我多年的压力与委屈如泄洪的大坝再也止不住得倾泻而下。窗外的雪中隐隐几个孤影,像是在编织一个梦境。梦境里家庭的顶梁柱再也不是风华正茂的父母,而是垂垂老矣的乡亲。这个梦不会被眼泪浸湿,也不会像童年一样被时光磨去了棱棱角角,仿佛泪水滋润了苍老的土地,为我匆匆的学途换来宁和与安详。

那雪里没有被夕阳染红的如珊瑚般斑斓的晚霞,但沉睡的天抚去了心中的疲惫与悲伤,将我的哀愁远远地带走了,只把当下的欢愉与和气填满胸膛……吃着热气腾腾、美味可口的团子,一切显得那么的安详与美好。

指导老师:丁连兵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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