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想与担当

江苏省无锡市胡埭中学立人文学社 初三2班 黄智

　　这是一所乡镇小学，很小很小，但它身后有一片密林，很大很广。
　　这是孩子们的乐园，蝶鸟相闻，花草相生，溪水环绕，朗朗书声。
　　到密林去，孩子们喜欢在绿树丛生的地方玩捉迷藏。不必担心，这里往往比你想象的安全。植物们往往会和孩子们更加亲近，这是校长说的，而事实也确实如此。
　　阳光像无拘无束的野孩子，穿梭在森林里，在孩子们眼里，阳光是会流动的，有魔力一般，让所有植物焕发着生命的色彩。
　　每年孩子们或穿过浩渺的烟雨，或穿过四月的晴天，穿过羊肠小道，穿过密林，到老校区的一处残垣断壁边，听校长讲故事。
　　阳光正好，白粉蝶静静地伏在野蔷薇上，岁月静好……
　　听，生命的律动。
　　梦想？妄想？
　　严老师，年过花甲，如他的姓氏一样，对待学生十分严厉，不苟言笑。
　　琉璃，班里成绩不好的女孩儿。
　　“老师，梦想是什么？”突兀的问题从她口中蹦出，也就不突兀了。
　　“梦想就是长大之后，你想做什么。”
　　“那我要像老师一样，也做一名老师。”清脆的声音里透露的是坚定。
　　同学们瞬间起哄：“就你？你的成绩又不咋地，简直是痴心妄想。”
　　“安静，任何人都不能嘲笑别人的梦想。”严老师的声音却没有以前的强硬，取而代之的是温和。
　　大家纷纷从练习中抬头，惊愕地发现，严老师浑浊的眸子变得亮晶晶的，好像含着星星。
　　“那你要努力哦。”那一刻，同学们都看到了他弯弯的眉毛，盈盈的笑意，根本就是一位慈祥的老爷爷，和平时古板严肃的他判若两人。
　　那天阳光正好，照得严老师的银丝成了黄发。大家不明白，“梦想”二字为什么让他有这么大的变化。
　　暗·离殇
　　不知怎的，自从“梦想”事件发生以后，严老师开始变得幽默风趣。
　　“我看得出来，琉璃是个好孩子，她很像我。”这是他当着全班同学说的。
　　大家也开始和“始作俑者”琉璃交朋友，渐渐发现她热情大方，活泼开朗，似乎除了学习，她什么都好。
　　同学们开始帮她，她的进步很慢，像笨重的蜗牛。
　　但她依旧保持微笑。
　　今天这节课，严老师讲得绘声绘色，正准备喝点水。
　　顿时，地动山摇，他重心不稳，一头磕在讲台上，瞬间鲜血飞溅，玻璃杯支零破碎，大家还没反应过来，碎石块和玻璃片轰然而至，大家连滚带爬地躲到了桌下。
　　只有物体的撞击声，对于孩子们来说，就像是天和地撞在了一起。
　　顷刻之间，世界又只剩下寂静与黑暗。
　　一颗长歪的矮树，守护了他们，只有零星的石块落下来。
　　“严何啊严何，你差点害了孩子们啊！”严老师真庆幸自己没有把歪树以不美为由砍掉，不然就遭殃了。
　　同学们缓缓靠近严老师。
　　大家心有余悸，严老师想抚慰一下大家，突然问琉璃：“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你和我很像吗？”
　　“不知道。”
　　“我小时候啊……”
　　故事如同潺潺的流水，使同学们沉浸其中，忘记了害怕。
　　而严老师的生命也如流水一般消逝，严老师好像听到了自己生命的倒计时，嘀嗒、嘀嗒、嘀嗒……
　　但他仍在绘声绘色地讲……
　　世界上最难的事，是在直面自己恐惧的同时，去消除别人内心的恐惧。
　　但他做到了。
　　微光带来希望，照得严老师满心欢喜，但一种无力感和眩晕感紧随其后。
　　“严老师……”
　　他冥冥之中看到了一个女子，柳叶眉，苹果脸。
　　“崔老师……”他喃喃自语。
　　他看不到了……
　　手术室里，心电图一平如水，毫无波澜，只有机器划破天际的悲鸣。
　　你的梦——我的梦
　　“崔老师，梦想是什么？”
　　“梦想就是长大之后，你想做什么。”
　　“那我要做像你一样的人。”
　　“老师很期待呢！”
　　他躲在办公室门后，听到风笛一般干净的声音响起：“这孩子和我很像呢！”
　　一颗种子，从此在一个少年的心潜滋暗长。
　　听，花开的声音。
　　铭记·续梦
　　“琉校长，这些故事是真的吗？”
　　“是的，我们必须要铭记于心。”
　　“放心吧，我们会的！”稚嫩的声音和坚定的决心。
　　他们抬起眼来，苔藓已经占据了潮湿的石板，苍茫的绿色接连不断，仿佛在用翡翠书写曾经伤痛的历史，把伤痛吻成一朵花。
　　阳光被树叶分割成几份，校长沐浴在风中，眼里盛满了金黄。
　　她知道，一颗种子已经种在了孩子们的心里。梦想的种子，定会用行动来担当！
　　他们一定会像他和她一样，做一个辛勤的园丁，将种子用心培育。
　　听，种子随风入土的声音。
　　
　　
　　（指导教师：曾心怡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