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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十一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家

  刘亮程《本巴》 我也将自己与文学安顿在万物中

  我需要穿过江格尔浩瀚茂密的诗句,在史诗之外,创生出一部小说足够的时间。我在这场梦中的时间里飞了起来。

  在史诗驻足的地方,《本巴》开始讲述。蒙古族英雄史诗《江格尔》最早产生于13世纪,在游唱中被不断加工创新,史诗的内容逐渐丰富,承载着古人对自然、人生的理解,是一个民族历史记忆、经验情感、诗性智慧的集大成。作家刘亮程十多年前读到《江格尔》,深受震撼,从此念念不忘一片草原,感动于史诗的天真带给部落的希望与力量,又为史诗里“人人活在二十五岁青春”的一句诗所触动,于是便有了以《江格尔》为背景展开的长篇小说《本巴》,以此追溯逝去的人类童年,探寻一个民族的历史记忆与诗性智慧。

  “当我们面对一个噩梦的时候,最简单的办法就是,在惊恐万状中醒来,一切都被留在了梦中,你摆脱了。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办法:你飞起来。不要把梦中的事带到白天。”这是属于《本巴》的创作缘由。本巴是故事主人公居住地的名字,词意为宝瓶,人与万物的母腹,形似宝瓶的母腹是每个生命的故乡。刘亮程自述《本巴》是写给自己的童年史诗,也是自己的童年之梦。“写《本巴》时,我一直站在被人追赶的童年之梦的对面。”这一次,面对噩梦,他没有惊慌逃跑,他选择站在史诗尽头重启时间,在古人想象力停住的地方重整山河,塑造了一个没有衰老没有死亡、人人活在二十五岁的本巴国度,在游戏、故事和多重梦境里,带人回到世界原初意义上的本真。

  正如作家本人所言,写作最重大的事件,是语言进入。语言成为绝对主宰。语言创始时间,泯灭时间。梦中黑暗的时间被语言照亮。“这是语言做的一场梦。《江格尔》史诗给了我巨大的梦空间。它是辽阔大地、无垠天空。我需要穿过江格尔浩瀚茂密的诗句,在史诗之外,创生出一部小说足够的时间。我在这场梦中的时间里飞了起来。”语言让梦境、历史、现实重新起飞,故事由此重新开端。在语言所创造的此在里,他让自己成为说梦者齐,“在万物中,睁开眼睛”。而之前刘亮程说自己因为写《捎话》的战争写得过于痛苦,所以“这场史诗是没有疼痛的”。

  评论家李敬泽认为《本巴》不仅致敬蒙古族史诗《江格尔》,同时也向着我们伟大的中华民族共同体、我们共同的多民族灿烂文化和伟大遗产致敬。这种致敬包含着我们这个时代的作家,对于中华民族共同体共同遗产的认同和珍视,包含着我们这代各民族作家要承担起来的共同的责任,通过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,使得这个伟大传统在我们的时代发展、生活的变化中不断地保持活力,不断地使传统成为一个面向未来的新的创造性力量。他表示,这部作品打开了一种极富想象力的认识和感知结构,是一个景观式的存在。

  对于《本巴》所体现的文学性与创新性,评论家阎晶明如此评论:“作品有着坚实的史诗来源和神话背景。既充满传奇和诗意,又融入了真实的历史故事,既是对遥远历史的书写,又和今天的现实有所勾连,佐证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历久弥新。”对此,评论家何向阳也认为:“这种创新性又与人类的原初性和古老性相关,是在旧‘我’中发现新‘我’,在人类固有的叙事中发掘新的想象。”

  而文学是关于时间的造梦艺术,写作者总需要穿梭于多个时间里,时间是刘亮程永恒的创作母题。在新疆,他说自己过的时间总是比别处晚,每天晚两个小时,一年下来,就晚了将近一个月,那么多年累积下来,“有一种生活在文学时间里的感觉”。《本巴》设定了多重嵌套的时间结构:现实世界的齐创造了史诗,史诗本身即是齐创建的一场梦。齐创造了史诗和史诗中的众多英雄,但是他不知道他所创造的那些人物会自己做梦,梦是这些史诗人物多余出来的一种生活。作家李洱曾就此谈道,小说家处理时间时,一般都是将历史时间、自然时间和个体时间三者进行结合,刘亮程以他独特的方法处理了这三种经验与三种时间,这是《本巴》最突出的特色。可以说,《本巴》写的是史诗,也是我们所经历的尘世生活,它体现了民族文化所拥有的无限魅力与世界性。它更是一本“时间与梦之书”,带领我们回到时间的远处和民族民间的传统,在中华民族传统的历史、精神和思维方式中寻找到新的可能。刘亮程相信:“在我的笔下,时间是温柔的,时间不会丢弃任何一个生命,当属于自己的一生过完的时候,生命会用另一种形式在时间中继续往前存在。”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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